湘云妹妹的金麒麟

情如芳草连天醉,身似杨花近日忙

渝柔·

一些创作理念~

算是一个没办法实现的愿望吧,本来想着陪我唯一在乎的人走完她的余生,就去往心中所念的净土,可是越深入地了解这个复杂的世界,就越绝望的明白:仅仅是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过,也难如登天,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无法甩脱丑恶油腻的世俗。

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强国的女子,谁会替她完成那不切实际的虚妄?

所以谨以此篇,终止我那段无疾而终的幻想。

别名:《错付柔情》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序章

我不止一次想过,我也许不是我自己。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,我局限的眼眶所映射的,只不过是我脑海中一个正在织就的华丽的梦。


谁懂,我觉得我不是我,只是被困在一个被命名为“文初”的肉体躯壳中的,一缕孤独的魂息,一经滑出齿隙便一忘皆空的魂息。


可又不至于消竭殆尽,还有转世轮回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1·

我大概是上辈子枉死的鬼,意识苏醒时什么都不记得,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落进这个偏僻的地方。


我是在一处石床上醒来的,幕天席地,当时繁星如许,四下皆是荒草成窠,能偶然听见几声夏虫在鸣。


远处飘起几缕青烟,隐隐有红色的灯火在闪。当时没有多想,只是赶紧起身,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冗长的裙摆。


我抬起衣袖,抚摸着上面细密的花纹,披裹一身素白,好似摘下云彩。天啊,怎么一梦醒来就连装束都变了。


心像被紧紧揪住,泛起难挨的酸涩,中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。我的心空了……


有种力量催促我走进那火光,我提起裙摆施施然向前方走去。


“吱呀”一声推开了门,只觉得诡异油然而生,更深露重仍燃有灯火,房内却空无一人。长舒一口气,我开始努力回想之前的事。


大概是功德圆满吧,我苦笑着。小时候戏言此生唯一想做的事,就是陪我那错付一生的母亲走完她余下的日子。可能因为在一个冷落清寒、少有人在的地方长大,也看了很多惨淡收场的著作,从小我就开始规划整个人生要做些什么。


以前总是掰着手指默默在心里数,小时候遇见一个大姐姐,笑呵呵地递给我一杯冰茶,我觉得她真的对我好。可是现在却明白了,那该是承诺与她见面的人爽约了,那杯冰茶没有用了,看见可怜兮兮缩在一旁的我,就送我当乐于助人了。


也许她将茶递给我之后的一刹那,她就忘了自己曾做过这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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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很美,不是在每个女儿眼里独一无二的那种美,是真的惊为天人。松松地挽着头发,精致大气的脸庞完美无瑕,最喜欢穿一条白裙子,我就是随了她的审美。


她给我讲,世界上不是每一段爱都会有结果,比如她。她还对我说,我的父亲不值得我去了解,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我。


我想,这就是“浮萍心性”吧。


我们住在二十平米的“鸽笼”,高中时每回她接我上下学,坐在她的小电动后面,吹着凉滋滋的风,我都在和她畅想无边美好的未来。


我对她说,等以后当了大作家,扬名立万,就要和她满世界地溜达。她想要去见一见华清池,那我们旅游的第一站就去西安!


后来一个盛气凌人的的女人来过,穿的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华服,整个人都是发着光的。她对妈妈说,“温争真是将你藏得好啊,孩子都长这么大了,你还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,不会还是学生的时候,就上赶着往他身上贴吧~”


唇齿和眉目间尽是冷冽的嘲讽和不屑,妈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,“我是曾犯下弥天大错,但我和他的那段并不是见不得光的,我们好聚好散……没有影响到你们之间分毫。”


那个女人笑了,红艳的嘴唇咧开得狰狞。

“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,你的女儿将有一片光明的未来,但如果你抵死不从……

呵呵,我连她一起收拾。”


后来,妈妈奄奄一息,鲜血染红了衣裙的时候,她也笑了。她说,“叫我玉扶……叫我,玉扶。”


再后来,我明白了。她一定是去过华清池的,就和那个我素未谋面的父亲一起,不知道后来被她称为“弥天大错”的时光,会不会在深更半夜频频入梦。


梦也痴缠,是以长恨,长恨东流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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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新生活开始了,我就好像长期被虐待的小动物,突然给她吃最高级、最可口的食物,她第一反应不是感激,而是怀疑。


为什么会有这种好,这种好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吗?我如是想。


我坐着一辆黑色轿车,配备着专人司机,被送到一处别墅。我迈下车,踏着光洁的白石道,张望着两边鲜嫩油绿的芳草,风一吹,浮动着野性的清香。


这眼前的富丽堂皇,泼天的华贵都是梦吧。

之后发生的一切也都是梦,遇见的那个人是悲梦,我过分潦草的结局是碎梦。


管家缓缓推开红木大门,一个黑色的背影从模糊变得明晰。一身燕尾服,像披了一层黑沉沉的雾,柔和了他的脸庞。他转过身来,一双摘星目凝视着我。


像望不到底,像天赐良缘。他就这么深深地看着我,时间悬挂着。


“我是温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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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崭新的,曾经留在记忆里舍不下的痛,也终究被我遗忘;留给我所有的阴霾,顷刻消散。愿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记住,从来没有锋芒毕露的展现在别人眼前,愿我永远以一种平庸的姿态活着。


这样就不至于让人失望,不至于曾经风光万般好,也终究有遭人嫌恶的一天,终有那痛达心底的冰冷的一眼。


我来到了一所新的学校,是非富即贵,是纨绔子弟,我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。凤凰栖碧梧,而我只是那来凑热闹的乌鸦。


我的青春是灰蒙蒙的颜色,穿上一件纯白的衬衫,提着墨蓝色短裙的褶皱,摆弄着胸前的飘带。夕暮余光映在侧,照亮了我凌乱的发丝。


起风了。


我常常幼稚地想要找出自己的独特,并不是一味地标新立异,而是作为一片落叶,对根的循问。天生就不优雅吧。


总想如其他高门贵女那样,一把小提琴占尽端庄典雅,又或是手指按动钢琴键,肆意挥洒月光一样汀咚的心事。


偶然听到一个同学,在听音乐。他本人倒是不在乎,随意得很。只是他耳机漏音,坐他同桌的我想不听见都难。


“齐风~你音乐放那么大声,不怕吵着你身边儿的小女朋友啊~”沈赐玩世不恭地坐在桌子上,一脸欠揍的笑。


所以呀,从他用“小女朋友”称呼我的时候,我就明白了,这里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,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闭环。而这个闭环,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我。我只是他们打趣的一个笑料而已。


我不是“小女朋友”我有姓名,我是温渝柔,生死不渝的渝。但是我不觉得它有那么美,那个带给我错误的生命的人,究竟是怎样的悔恨,才让她将此等诅咒施加在我身上,渝柔,错付柔情。


今生今世,我又是谁的过客,误拂了谁的琴弦,使他错付柔情。


说起来,那天的空气似乎有些凝重。而让我记忆犹新的,是齐风听的那首曲子。


排箫,《渝西风》


从那以后我对排箫的热情,便如洪水般遏制不住。某天回到家,坐在餐桌前,我朝对面的温桓说,“我想学排箫,可以吗?”


他今天倒是没如初见时穿的那么正式,只是穿了一套白衬衫。只可惜,不是温文尔雅的校草类,不能满足我的幻想了。


他历尽千帆,虽然容貌仍如少年人,可骨子里那种成熟冷漠总让我不舒服。


那又有什么关系呢,我只是一朵菟丝花,至少就现在而言,我的一切都要依靠他。


妈妈曾偶然提起的“温争”,也就是我和温桓的父亲,早已陪着那个逼死她的女人,堕入地狱业火,焚烧万般罪孽。


“可以啊,我会专门找一个有耐心的老师,来教你排箫……”他软着声音回答我,笑得无比恳切,“渝柔的品味真是脱俗,‘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’,儿时背这首诗的时候就总是幻想,以后我的幻想要被满足了呢~~”

我为他难得的可爱忍俊不禁,他让我的幻想失望了,可我竟然无意中满足了他的幻想。


罢了罢了,都是昼梦,不堪期许,终然碎裂。

我终于学上了排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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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,今天终于学会了《渝西风》。老师走了,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平复心情。


太奇怪了,这首曲子若只是简单的穿魂透魄,我便没有这样伤心,每一声都像是嘤咛哀艳的叹息,牵痛了我记忆的最深处。


所以造化弄人,我真没办法想象。多少年后,我会在一个静谧的夜,去到完全无法相信的世界。


“滴答”,一声指纹开锁声传入鼓膜,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。我慌忙在脸上抹了抹,也许还是没掩盖住眼尾的红。


“哥哥~你现在有时间吗?我想吹一首新学的曲子给你听~”我掐着嗓子谑娇音,学那种温婉可爱的女孩子,故意用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深情地凝望着他……


开玩笑啦,我只是想逗他玩~


听到我这样说话,他的表情精彩纷呈起来,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:“小鱼儿,还是做你自己吧……也许你真的就不是那种‘我见犹怜’的姑娘呢~”


什么?“我见犹怜”这个词简直是天生为我准备的好吗,“什么嘛!我等了你好久,回来你就要拿我寻开心……”


“我才不想要别人去怜惜我的小鱼儿,我要将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捧给她,因为,她值得。”



作者有话说~

有无后续,就交给天意吧╮(‵▽′)╭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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